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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啊，你说妈的手指。”王美芬举起拇指，指腹向前弯曲活动的说着：“没事，你看。”

    “妈不早都和你说了，不疼了，早就好了，你看。”

    视频里，王美芬的拇指看起来和正常人一样。

    可萧远还是能从它弯曲的程度及频率看出，和常人的不同之处。

    镜头另一端，坐在妈妈右后侧的萧雨。

    能够清楚的看到妈妈拇指关节上的疤痕，那道3mm，略显凸起，表面光滑，带有疤沿的伤痕。

    是萧远四岁的时候，咬出来的。

    高烧晕厥抽搐，当时毫无经验的王美芬被吓的手足无措。

    看到孩子抽搐，脑海里生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去医院。

    深夜，小城的出租都已经停运。

    过了凌晨，根本不会再有人出来。

    就算偶尔有一两个，也划不着去跑。

    王美芬一边向前跑，一边频频回头。

    泪水模糊视线，奔跑的脚步从未停歇。

    然后，安静的夜里，王美芬听到沉重的磨牙声。

    咬舌？！

    王美芬不知道，这种情况是不是会出现咬舌的情况。

    但她还是毫不犹豫的，用手掰开萧远的嘴巴，将拇指伸进去让他咬住。

    当王美芬抵达急诊门诊，见到值班的大夫。

    那股慌张与错乱才全然消失。

    至于手指，除了萧远再次磨牙时的刺痛，已经麻木了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把手放里面，这种情况孩子是不会咬到舌头的。”

    王美芬眉头一抽，憨厚悻笑的说：“我听到他在磨牙。”

    “磨牙是正常的，再说要塞也找个东西啊！”

    打过针安静下来后，大夫将她的手从嘴里取出。

    指背2~3mm深的咬痕，因为反复的磨牙动作，肉已经完全烂了。

    “你这个比孩子严重多了，快去看看。”

    王美芬犹豫的盯着床上的儿子，舍不得离开。

    最后，是医生再三向她保证不会有事，打过针孩子就好了，接下来只需观察，自己会帮她看着的。

    “你这个如果伤到神经，会很麻烦的，快去吧！”

    在对方的催促与保证下，王美芬才去处理手指。

    幸运的是，伤势并未伤及到主要神经，不会影响到正常的功能。

    不幸的是，从那以后手指会时不时的抽搐刺痛。

    特别是秋天入冬的换季期，手指总会疼的令她无法忍受。

    这些全都是他从当年急诊室当值医生的口中知道的，是在父亲去世后。

    所有人都在忙着处理后事，而他一个人躲在三楼楼梯道拐角时。

    医生找到他，当面讲给他听。

    “小远啊，你要记住，这世上不会再有比妈妈更爱你的人了。”

    “现在，她只有你和小晴、小雨……”

    “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人，一定，一定要替爸爸照顾好她。”

    将他抱入怀里，医生的声音逐渐哽咽，强忍的泪水打湿了萧远的头顶。

    仰头向上，模糊的视线里是王英年轻的样子。

    那时的她，静静的站在走廊间安抚着一颗幼小的破碎心灵。

    将它一块块的黏起，直至愈合！

    那一幕，就算是‘萧远’现在依然记忆犹新。

    “天冷了，记得带手套。”

    “小雨，之前的暖手宝还能用吗？”

    “坏掉了。”无视妈妈的眼神，萧雨实话实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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